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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水宗教發展: 十七世紀至清領時期

第一節  十七世紀至清領時期

一、基督教的發展

十七世紀初,天主教透過西班牙人對臺灣北部的殖民傳進了臺灣,這也是在臺灣北部首次出現有計畫的外來宗教宣教活動。西班牙在淡水建築城堡以及開拓教會,也以此地作為雞籠之外另一個宣教中心。西班牙殖民臺灣北部只有短短的十六年,但是在這十六年當中,前後一共有三十多位傳教士在此宣揚天主教。這十六年的努力中,改信天主教者應該不下四千位[1]

荷蘭於1624年由安平港登陸並佔有臺灣南部,他們在南臺灣的宣教事工頗有進展,但在北部卻毫無所獲,雖有派牧師到淡水,但沒有禮拜或受洗的紀錄。鄭成功入臺後,禁止外國人在臺灣傳教,但北部荷蘭守軍尚未撤退。1665年鄭經派軍北上攻聖多明哥城,該城守軍開城投降,也結束荷蘭在臺灣北部十年的經營。之後不論是基督教或是天主教,宣教從此中斷近兩百年之久,沒能在人民心中奠定穩固的信仰基礎。在這兩百年之間,雖有零星的傳教士來到臺灣,但受制於時局而沒有太大的作用。

清政府於咸豐十年(1860)與英國政府簽定了「中英天津條約」,其中規定增開臺灣為通商口岸之一,也因此開放了淡水、雞籠(基隆),臺灣(台南)和打狗(高雄)等四個港口正式對外貿易,宣教士也因此正式開始臺灣的宣教工作[2]。英屬加拿大人偕叡理牧師(George Leslie MacKay,1844~1901)是加拿大長老教會首位海外宣道師。於清同治十年(1871)來臺,來臺後先在臺灣南部學習閩南語,於隔(1972)年到滬尾(淡水)之後,便決定以滬尾為根據地,對臺灣北部開始進行宣教。綜觀他自1972到淡水至明治三十四年(1901)六月二日病逝於淡水的這二十九年之中,創立超過六十間教會、一間西式醫院、一間西式學堂,還有一間女子學堂。所以從醫療、傳教、教育三方面論之,馬偕博士對北臺灣的貢獻及影響皆十分深遠。

二、道教的發展

漢人在淡水有組織的開墾,雖自清朝康熙四十八年(1709)即開始,但真正形成村庄,則要到乾隆二十五年滬尾及竿蓁林二庄的出現。我們雖可推測,自有漢人村庄的形成,淡水應當即有道教信仰的流傳;不過,這樣的道教信仰內容,大概只是個人及某些家戶中對道教香火、神靈的崇拜和住民居家的信仰習俗罷了。道教在淡水真正較有組織、規模的傳佈及建構,應當就屬乾隆四十七年(1782)福佑宮的創建。蓋媽祖一神,雖起於民間,但最遲在明代,即被納入道教的神譜當中,且有宮觀的建立,亦必有道教玉皇上帝(通常以天公爐為代表)的崇祀,故我們實可以福佑宮的創建,做為道教信仰在淡水傳播的重要起點。此外,根據劉枝萬等學者的研究,現今北部正一派相當重要的一支──劉厝派,其來臺初祖劉師法(1662~?),大約在清乾隆年間,自福建漳州渡海來臺,並且先定居於淡水,其後,才遷往臺北。[3]由此來看,早在清朝乾隆間,淡水地區,即有天師派道士來此立壇,只是,此一道壇,並未因此在淡水生根繁衍;倒是大約在咸豐年間才傳入的靈寶派,日後反而成為淡水道教的主流。

清領時期傳入淡水的道教,除上述內容外,另有玄天上帝、文昌帝君、保生大帝、法主公、王爺等信仰的傳播及廟宇的建立;此外,還有天師、九天玄女及三奶等等道法的傳入。總結來說,現今淡水道教的主要內容,在清朝時期,基本上都已流傳到淡水,因此,清代可說是淡水道教的奠基時期。

三、佛教的發展

漢傳佛教傳入臺灣,一般認為是從明鄭時期隨著閩、粵漢人的移墾台灣,帶來了自己的宗教信仰開始,主要是由僧侶、居士與庶民自發性的弘法佈教。[4]這時期的台灣佛教主要分為出家佛教與在家佛教兩種,出家佛教的宗派主要指禪宗系統的臨濟宗、曹洞宗二派,供奉的佛有:觀音、釋迦、阿彌陀佛、地藏王、達磨羅漢等,與後來的日本佛教幾無不同;在家佛教(即齋教)崇拜無生老母,以三教合一為理想,由臨濟宗變遷而來。[5]

明鄭時期台灣的佛教重心在台南地區,[6]後來隨著移民的開墾由南往北,佛教寺廟開始在北部出現。清領時期,台北地區最古老的艋舺龍山寺於乾隆三年(1738)建成,[7]而乾隆十七年(1752),淡水廳八里岔堡的大士觀(五股西雲禪寺前身)建立,[8]均可以看出佛教重心逐漸北移的軌跡。

 

(作者:蔡維民、蕭進銘、陳敏祥)



[1] 《重修臺灣省通志》,卷三,〈住民志宗教篇〉,第一冊,頁344

[2] 中英天津條約第十一款「廣州福州廈門寧波上海五處,已有江寧條約舊准通商外,即在牛莊登州臺灣潮州瓊州等府城口,嗣後皆准英商亦可任意與無論何人買賣船貨隨時往來,至於聽便居住貸房買屋租地起造禮拜堂醫院墳塋等事,並另有取益防損諸節,係照與五口通商無異。」中法天津條約第六款增加淡水一口,因為合約中有最惠國條款,淡水成為各國得以貿易之港口。詳見賴永祥著《教會史話》,第一輯,第九十六篇,〈臺灣之開埠〉,人光出版社,20001月初版二刷。

[3] 劉枝萬,《臺北市松山祈安建醮祭典》,臺北:中研院民族所,1967,頁49

[4] 王見川、李世偉《台灣的宗教與文化》(台北:博揚文化出版社,1999),頁19

[5] 增田福太郎《台灣的宗教》附說〈皇國精神與台灣的宗教〉,391-397

[6] 闞正宗《重讀台灣佛教 戰後台灣佛教(正編)》(台北:大千出版社,2004),頁21-26

[7] 《台灣省通志》卷二《人民志宗教篇》第二冊(台中:台灣省文獻會,1971),50

[8] 《道光福建通志台灣府(下)》卷三十四〈寺觀〉(台北:行政院文建會、遠流出版公司,2007),1170連雅堂《台灣通史.宗教志》載:「西雲巖寺在八里岔堡觀音山之麓,曰獅頭巖,乾隆三十三年胡林獻地建寺,一名大士觀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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